秦涵的话，让秦时感到有些不满。
他的确喜欢声张正义，但是如今什么事情都往自己头上扣，仿佛自己才是那个嫉恶如仇、甚至是好杀戮的人，这样的名声没有几个人会乐于接受的。
但看着秦涵那狰狞的表情，对方似乎真的非常希望得到已经失去的宝贝，显然现在是想要通过威胁让于然妥协。
正因为重视，秦时反而更加好奇那所谓的宝贝，到底是什么东西，可以让见过世面的二皇子如此挂心。
此刻的于然面无表情地看向秦涵，说道：“如果您说的真的，您的东西，我可以告诉您在什么地方。不过如果我告诉你下落，您会放过我吗？”
“可以。只要我找到，便可以放你一条生路！”秦涵的回答几乎毫不犹豫。
而这样的回答，让秦时错愕不已。
好歹对方身上背负了那么多条人命呢，这么重要的事情可以随意答应吗？
但看着秦涵认真的表情，似乎不像开玩笑。就算秦时想要反对，但眼下在两人共同的敌人面前，秦时决定还是给秦涵一个面子。
他并没有说话，而是在旁边静静地看着秦涵还会弄出什么名堂。
同时，秦时逐渐认识到，秦涵说的这样宝贝，恐怕比他想象的更加重要。
于然此时说道：“剩下您的物品，我都输给了赌场。所以并不在我身上。”
听到这话，秦涵顿时兴奋起来：“此话当真？”
“绝非虚假。不信的话，你可以自己去查。”随即于然看向秦涵说道：“我已经告诉您东西的去向了，你该放了我吧？”
秦涵则一脸严肃地说道：“等我找到了再说。”
说着，他便直接离开了现场，这让一直跟在后面的秦时非常尴尬。
他身为一皇子，原本是想要探寻自己好奇的真相，而不是在后面跟随别人，做出如此降身份的事情。
所以当秦涵离开时，秦时犹豫了会儿，终于还是留了下来。
这下子轮到于然感到奇怪了。
“晋王殿下，你留在这是，还有什么话要说的么？”
秦时点了点头说道：“当初，你们真的只是为了钱财而绑架芳菲的吗？”
“原来你是好奇发生事情的经过啊。”于然坦然地笑了笑，也许是因为此刻他以为自己定能逃脱出这个牢笼，所以看上去无比放松。
秦时明白了于然的想法，但他并不在意。既然对方认为自己在意真相，他便打算一问到底：“你们对芳菲还算谦和，但为何要对方靖下那种狠手？”
“人为财死，鸟为食亡，原本芳菲姑娘手上也没有什么财产，自然没有必要那样决绝。何况，当初对她下手也不是我的主意，而是方靖的注意。这么做，一来是为了吓唬报复你，二来也只是多挣点钱去赌场花花，同时芳菲姑娘虽然容颜不在，但毕竟也是个女性，说不定还能卖出点钱来，所以自然要保管好。”
听到这些话，秦时默默握拳，他没有想到对方想的做法比自己猜测的更加龌龊，自然心中忍不住愤怒。
他继续问道：“那为何要那对待方靖呢？”
“方静是我的好兄弟，在对芳菲姑娘的绑架中，我们的行为被二殿下的随从看到了。他原本就是二皇子的人，对于你的老相好自然也没有多少好感，所以参与到我们的行为之中。参与之后，他将二皇子留在他那里的宝贝不小心泄露了出来。我们便想着干脆连这一票也做了。”
“所以你们杀了他。然后让芳菲当替死鬼？”
“的确如此。只是方靖的运气不佳，就按照他那样在赌场上赌，恐怕就算给他再多的钱财，也会一夜之间消失，我也只是为了让这笔钱多留存在我们身边，便想让方靖给我，谁知他居然不知道我的良苦用心！”
“你说的倒是挺大义凛然的，你自己不是也去赌场了吗？更何况方靖居然被那样残忍对待。”
见到秦时这样反驳自己，于然却出奇的平静：“我和方静是结拜兄弟，曾经立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，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。我只要不杀了他，并没有违反自己的誓言。只是我并不能留他成为祸患，所以才会用这样的方法，我时为他好。”
“所以你才砍掉他的双手，挖去双眼、拔掉舌头，这样就算他知道秘密，也没有办法向外传达，是吗？”
“事情都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……明眼人都看得出来，你没有必要再继续过问。”
看着监狱中的于然以就一脸坦然的样子，秦时惊呆了。
他惊讶的不仅仅是于然的行为，还包括他做完这些事之后，一脸大意凛然、毫不在意的样子。
秦时记得，在自己从前了解过的人格学之中，有种人格缺陷，那便是失去共情感。
在这些人眼中其他人都只是工具而已，他们感觉不到痛觉，也没有办法尊重其他人。虽然可以通过模拟的方式让自己表现成为正常人，但是真实的情感他们是不会有的。
秦时看着眼前，一脸平静的于然，诉说这样恐怖的话语，却没有一丝情绪浮动，他一瞬间觉得，也许于然就是这样的人吧。
在这种非人类的身边，秦时觉得自己三观都受到了冲击。
他沉默的离开监牢，却看到秦涵居然还在门口等着。
“皇兄，你在里面待了许久，想问真相是什么吗？”
“你居然还没走，真是稀奇。”秦时叹了口气，继续说道：“没错，我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。但有件事情我必须严肃地问你，你真的打算放过他吗？”
看到对方这一脸正气的样子，秦涵也愣了一下，随即笑了笑：“皇兄，芳菲姑娘不是没有受伤嘛，你何必对他如此恨之入骨呢？”
秦时认真说道：“这家伙有人格缺陷，如果放归社会的话，恐怕会成为一大祸害。”
“人格缺陷？那是什么东西？”秦涵不解。
秦时这才反应过来，这可是大魏，可不是自己从前生活的现代，人们不可能有这种认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