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质疑,秦时丝毫不慌,笑着说道:”你不相信我会下这样的命令?”
“正面战场上防守为重中之重,尤其在对方进攻的时候。将军一直以来,似乎都更加信任赤炎军,如此重担忽然交到我们手上,我们……”
“看来你们很没有信心啊。”秦时感慨道:“真不像军人该有的样子。”
听到这话,百夫长立即改变态度,斩钉截铁道:“属下定当完成任务!”
秦时似乎很满意,点了点头:“这才是本将军看中的军人。不过我这次来,倒是想听听你们的计划的。”
几名此次接受命令的百夫长们相视一眼,面面相觑之中,竟无一人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。
因为秦时让李谦给他们下达的命令只是防守,至于怎么完成任务,何时进行任务,他们都一无所知。
见他们茫然的样子,秦时反而非常满意。
他笑着说道:“你们不要如此紧张,既然本将军将这个任务交给你们,自然是全然信任的。只要你们在防守的位置上,不论你们怎么做,都是得到本将军授意的。”
百夫长们只知道执行命令,什么时候考虑过面对敌人的时候,计谋、阵法或者策略之类的事情?
所以就算秦时鼓励得十分动听,这些百夫长们还是茫然。
秦时却不再停留,确认这些人的状态之后,便挥了挥手,直接离开。
他回到自己的营帐,很快便换了一身装束。
他非常清楚,只要前面的营地传来声音,便是自己出发的时刻。
就在秦时准备出发之前,营地外面传来的拜访的声音。
当秦时看到来人的时候,惊讶万分。
“怎么会是你?”秦时脸上的笑容洋溢,根本停不下来,他忍不住走上前去,让眼前给自己行礼的男子赶紧起来,而前来的男子也十分激动。
“微臣被贬斥他乡,两年了,微臣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殿下了。”
秦时听到男子的遭遇,寥寥数言,已经足以说明男子这些年的颠沛流离了。
不过如今已经监面,这就足够了。
秦时知道,男子来了,也就代表后面还有更多力量的到来。
而眼前这位男人,也将成为秦时战场上重要的一员。
秦时没有花费更多时间和男子叙旧,而是战场的情况和男子分析了一波,同时告诉了男子自己的计划。
男子对秦时的计谋完全支持,他也提出,自己可以成为秦时这一次行动的助力之一。
对此,秦时自然同意,毕竟眼前人和自己一样,身经百战。自从效忠于自己,他便对男子百分百的信任。
他拍了拍男子坚实的肩膀,说道:“这一次,你我定当恢复当年的荣光!”
与此同时,完颜真的探子们也并非摆设,他们已经探查到了秦时的营地,且在暗中将营地前面的格局一一记下,回去禀告。
完颜真坐在红木椅子上,一边敲击着眼前的桌面,一边听着下属汇报。
当听完下属说对方防守废弛,纪律散乱的时候,忍不住揉了揉眉心,眼神充满了狐疑。
“你确定你亲眼所见?这些会偷袭的家伙,居然防守如此松懈么?”完颜真眯着眼睛问道。
跪在堂前的下属斩钉截铁道:“确实如此,这些人的防守,甚至还不如之前和我们交手的大魏军队。换班随意,士气薄弱,队伍散乱,不过是一群散兵罢了。”
完颜真摆了摆手,示意手下退下,随后喊出了一个人的名字。
此人不是别人,正是之前已经被曝死亡的金国小王子。
如今他一副军士打扮,在完颜真手下干活。
他算是完颜真的谋士了。
之所以完颜真会信任这么一个“亡国”王子,是因为金国虽然借着他的死亡发动攻击,小王子却死里逃生,刚好在边境线上被完颜真捉拿。
他以自己交换军情为条件,要求完颜真留自己一命。之后金国部队的胜利,似乎也宣告着小王子的情报足够真实,计谋足够有效。
因此完颜真还瞒着草原王庭,留了小王子一命,改名王继,在自己身边做个谋士。
此刻他找小王子出来,便是想问他的意见。
“王继,你怎么看?大魏会允许这样戒备松懈的部队作为第二批与我作战的部队么?我怎么看都觉得是个陷阱啊!何况之前偷袭一事,说明他们还有骑兵,他们怕不是在引蛇出洞吧。”
王继换上这一身普通军士的衣服,看上去平平无奇。
原本脸上常常挂着的灿烂笑容都消失了,此刻只是严肃无比地朝完颜真行礼。
“启禀将军,依属下所知,这大魏部队无全长之军,总有薄弱项,配备骑兵的军队更是少之又少。如今对方步兵防备废弛,兴许是因为其配备了骑兵,认为由此所长,不怕进攻,才会如此表现吧。”
完颜真眯了眯眼睛,看向王继:“你的意思是,这不是陷阱,只是他们自己太差了?”
“正是如此。”
“你小子……不会骗我吧。”
“将军救我性命,如今隐瞒王庭让我存活,已经是对属下的救命之恩,属下定当涌泉相报,怎么会做此等忘恩负义之事?何况之前将军的胜利,难道还不能证明属下的忠心么?”
完颜真用审视的目光看了王继许久,都没有看出破绽,终于松口了。
“既然如此,我就让他们看看,防备松弛的后果。难道这些大魏军人还以为自己有了骑兵,就能够和我们的骑兵勇士们搏一搏?未免也太天真了。”
随后,完颜真一挥手,下达了进攻的命令。
全程,他都没有避讳王继,同时也在观察王继的反应。
王继只是沉默,全程就像是个高深莫测的谋士,没有多说一句话。
这样的表现,让完颜真满意的同时,也在心中打鼓。
很快,收到命令的完颜真部队,朝着秦时所在的营地进发了。
两军相距数十里,如此大规模进军,定然不可能完全悄无声息。